“抽她的血,需要多少抽多少!”
“栗先生,栗小姐的身体状况,如果强行抽血会再次出现生命危险!”
“她本来就活不成了,用她的血能救心柔一命,也算她积德了。”栗城说完,看都没看一眼躺在床上浑身被包裹的像木乃伊的人,转身快步离开重症监护室。
护士换下被染红的褥垫,心中不忍:“方医生,真的要抽血吗?”
方医生看着床上的女人,这个曾经是南临第一美人的栗苏,三天前被送来的时候,全身上下都被硫酸腐蚀地全面全非,连那一头曾经令无数人羡慕的海藻般的长发也被烧光了,只剩下一颗比例形状完美却坑坑洼洼的头颅。
“抽吧。”方医生叹了口气,栗城是她的父亲,她的一切自然是他做主。
也许真的和外界传的一样,这位栗大小姐不是栗城的亲骨肉,那位栗心柔才是。
护士一边抽血,一边忍不住流泪。
谁能想到,栗苏在医院里躺了三天,没有一个人来看她,她的父亲第一次出现,居然是要抽她的血,救因为小产大出血的大女儿栗心柔。
她的父亲看见如此惨状的她的第一眼,不仅没对她流露出一丝心疼,甚至吩咐医生抽她的血检验是否健康。
得到医生说的健康两字后,栗城脸上露出一丝欣慰,他的心柔不用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了,不用继续痛苦的等待还需要一个小时才能从其他血库调来的血。
他残忍的看着床上的栗苏说道:“抽她的血,需要多少抽多少!”
栗苏感觉身体里所有的热量都被强行抽离,被禁锢的身体轻的像一片羽毛。眼前一片浓郁的黑暗,轻柔的身体在黑暗中飘啊飘,始终无法逃离那一片无边如墨般的黑暗。
突然,耳边响起轰的一声,一道闪电将笼罩的黑幕劈裂,天光大亮。
躺在床上的栗苏,猛的睁开眼睛,眼神茫然的盯着天花板,天花板上镶嵌着几盏昏黄暧昧的灯,空气里没有刺鼻的消毒水味。
不是医院?
“放心吧,亲爱的,我一定会将她被三个流浪汉糟蹋的视频录下来,让她身败名裂,当不了栗氏继承人,也成不了陆家未来的主母。”
她猩红的眼睛抬起,看见了正蹲在电视柜旁,翻找着东西的男人。
凌霄......
脑中的记忆快速回笼。
这一幕发生在她十八岁那一年。
当年,她因为痛恨妈妈裴湘的抛弃,不顾裴湘给她订下的婚约,转身听从栗城的命令,接受了凌霄的追求。
十八岁的那天晚上,凌霄包下了一家夜店庆祝她长大成人。
结果,他们在饮料里下了药,凌霄和栗心柔,将她丢进了关着三个被喂了药的流浪汉的房间里。
她抓起床头柜上的笔,插进了三个流浪汉颈部动脉里。
警察冲进来的那一刻,她以为是救赎,却没想到是另一个地狱。
那个恶魔法官,说她一个弱女子有能力杀死三个人,就代表那三个男人根本没办法对她造成任何伤害,所以她杀了三个人,算防卫过当,恶魔法官判了她5年牢狱之灾。
体内一阵一阵的热浪提醒着她,再不行动,她又要坠入地狱了。
她悄然的高跟鞋,咬破舌头用刺痛唤醒神智,赤着脚悄然的走到男人身后。
此时,正在抽屉里找到套子的人,刚要起身,突然发现柜子上透出一个人影。
难道她醒了?
栗苏眼里闪过一道阴狠的光,趁男人回头之前,用尖锐的鞋尖对准凌霄的头,使尽浑身力气砸了下去,尖叫声和血同时涌了出来,他捂着头不可置信的转过身来。
栗苏没给他任何机会,用力将他往后一推,凌霄破了洞的后脑勺撞在电视柜上,随后拎起柜子上的红酒瓶,对着他的头快速猛烈的砸了几下,直到酒瓶碎裂,他双眼一翻晕了过去。
她甩了甩头,试图赶走眼前的浓雾,头却越来越晕,周身无力的摔跪在地。
蹭破的膝盖给她带来了一丝清明,她趴跪着捡起一片尖锐的碎玻璃片,狠狠的插进大腿里。
鲜血顺着白皙莹润的腿流了下来,她眼里也闪了戾气。
嘴里含着碎玻璃片,用撕碎的床单绑着凌霄,像拖着一条狗一样,一点一点的将他拖出门外。
每当神色恍惚时,她就咬断碎玻璃片,用刺痛唤回理智。
..........
此时,夜店顶楼,极简洁的套房内。
“老板,今天包场的学生里,有人给女生下了药,甚至他们还偷偷弄了三个流浪汉在二楼包间。”
石头也想不到,现在这些有钱人家的小孩,年纪轻轻的手段居然这么狠毒。
那位被下药的女孩,碰上三个流浪汉,想都不用想就知道结局有多惨。
“成年了吗?”男人坐在椅子上,背对着石头,只能看见一颗留着板寸的完美头颅,他看着初夏的繁星,声音冷淡。
“都成年了。”
“那就不用管。”
石头一脸颓废的走出套房,刚到门口,陈虎就笑着拍了他一下:“跟你说了,都成年了,老板不会管的。”
老板说过,成人的世界本就残酷,谁都该自己学着承受或者反抗。
他可没那么多善心和时间,来管这些事情。
石头叹了口气:“我就是看着那个女孩可怜,好好的一个栗大小姐,怎么被欺负成了这样?”
而且手段能力怎么这么差?一下子就中招了。
“不是,你说被下药的人是谁?”陈虎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“栗家大小姐,栗苏啊。我不会看错的,我刚刚一直在监控室里呢。”那张脸,可是经常出现在南临的娱乐新闻上,明明不在娱乐圈,却有不少粉丝。
天天喊着,栗大小姐出道。
陈虎一把推开挡在门口的石头,快速的敲了几下门。
“进来。”
陈虎跟了男人挺多年了,也不需要太讲规矩,焦急的撑着桌面,朝他喊道:“老板,被下药的是栗苏。”
男人脸上终于有了些许表情,皱了一下眉,像疑惑又像是不解。
最后低嗤一声,声音依旧冷淡疏离,给了定生死的三个字:“不用管。”
陈虎急了:“这怎么能不管呢?这栗大小姐可和陆少有婚约,以后那是要叫您一声舅舅的。”
也是陆家未来的当家主母啊。
男人眼中闪过一道戾气:“陆家主母只是一个称呼,她栗苏可以是,整个南临的女人都可以是。”
她若连这种小伎俩都避不开,又怎么能管理好陆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