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傅恒的背影消失在她的视线里,她终于瞥了我一眼。
我坐在沙发上,拿起一个水果吃了起来,连一个正眼都没施舍过去。
半晌,她忽然开口:“微雪姐,可以倒杯水给我吗?”
我知道这一定有圈套,但我愿意入局。
因为我今天选择跟着傅恒来到医院的目的就是离婚。
于是我笑着开口:“当然可以。”
我放弃了饮水机旁边的轻便的塑料水杯,选择了厚装的玻璃水杯。
她笑着说了声谢谢,接过水杯后却又没有喝。
直到走廊传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她心一横,将手里的水泼向自己的脸。
瞬间,凄惨的叫声此起彼伏,玻璃杯掉落在地上,玻璃碴子溅了一地。
姜桃面目扭曲地躺在床上痛苦的尖叫着。
玻璃杯太厚了,隔热效果非常显著,大概是她认为玻璃杯里的只是冒烟的温水,所以才会这样毫无顾忌地朝着自己的脸上泼去。
我站在身边,冷眼旁观。
看着她痛苦的模样,我嘴角的笑意更是肆无忌惮:“这就是自食恶果,报应来得真快啊。”
姜桃此时脸上疼得不行,却还不忘飙演技。
她捂着脸指着我:“我的脸……微雪姐,你不愿意倒水给我可以理解……你为什么要用热水泼我的脸?”
傅恒听到姜桃的尖叫声,手中的餐食甚至没来得及放在桌上便冲过去按下了床头的护士铃。
他听到了这番说辞,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我:“是你干的?”
“为什么?”
在我和姜桃之间,他从来只相信姜桃。
没有坚定不移的选择和信任,有的只是猜疑和怒意。
姜桃听到傅恒只是质问,心里愈发不满。
医生给她处理脸上烫伤时,她看着我的眼神里带着怨毒:“我要报警。”
警察到之前,我坐在沙发上反客为主,拿着电视机的遥控器看着一部狗血伦理剧。
跟着警察一起来的,还有陈桥凌和纪迟舟。
姜桃的脸多半是会毁容,即使我善心大发地在装水的时候掺了些冷水进去也无济于事。
她指着我,又是一贯的委屈:“她用热水泼我的脸,你们快把她抓起来!”
见状,我无辜地眨了眨眼:“我没有。”
她眼尾渐渐泛红,鼻子一酸,眼泪顺势掉了出来,染湿了刚包扎好的纱布:“你说你没有,你有什么证据吗?”
“当时病房里只有我们两个人。”
“我是个女孩子,女孩子的脸多重要啊,我怎么可能用热水烫自己的脸……”她的诉说声泪俱下,警察看我的眼神都不自觉的严肃了几分。
除了陈桥凌和纪迟舟之外的所有人都相信了姜桃的说辞。
就连傅恒也不例外。
等她一顿控诉说完后,警察转过头问我有没有什么要辩解的。
我看着傅恒,轻轻地笑了:“你信她,还是信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