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总有人爱你如初傅淮南许幼宁无删减全文

时慢 著

女频言情连载

回到家,我在沙发上枯坐了很久。和傅淮南的这段感情初现端倪,其实是在上个月。起初怎么也想不通,感情怎么能说变就变。我每次猜疑他和许幼宁的关系,他都会说:你多想了,我只把她当妹妹,才多照顾照顾她。刚开始,我真的信了。因为他对我的好,做不得假,我对他爱我这件事,笃信不疑。还是有次朋友聚会,他喝多了,我去接他。才从他同样喝得醉醺醺的兄弟口中意外知道了缘由。“淮南和许幼宁啊……他们俩一起长大,淮南在追你前,还和她表白过来着,她没答应。”“青梅竹马的情谊,哪儿能说放下就放下。”“他追你啊,就是因为你笑起来挺像许幼宁的。”“不过你放心,我们哥几个都在劝他好好和你在一起。许幼宁那丫头以前八成是嫌他穷,现在看他事业有成,才找上他了。”“……嘀嘀嘀——...

主角:傅淮南许幼宁   更新:2024-11-21 17:26:00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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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淮南许幼宁的女频言情小说《总有人爱你如初傅淮南许幼宁无删减全文》,由网络作家“时慢”所著,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,本站纯净无弹窗,精彩内容欢迎阅读!小说详情介绍:回到家,我在沙发上枯坐了很久。和傅淮南的这段感情初现端倪,其实是在上个月。起初怎么也想不通,感情怎么能说变就变。我每次猜疑他和许幼宁的关系,他都会说:你多想了,我只把她当妹妹,才多照顾照顾她。刚开始,我真的信了。因为他对我的好,做不得假,我对他爱我这件事,笃信不疑。还是有次朋友聚会,他喝多了,我去接他。才从他同样喝得醉醺醺的兄弟口中意外知道了缘由。“淮南和许幼宁啊……他们俩一起长大,淮南在追你前,还和她表白过来着,她没答应。”“青梅竹马的情谊,哪儿能说放下就放下。”“他追你啊,就是因为你笑起来挺像许幼宁的。”“不过你放心,我们哥几个都在劝他好好和你在一起。许幼宁那丫头以前八成是嫌他穷,现在看他事业有成,才找上他了。”“……嘀嘀嘀——...

《总有人爱你如初傅淮南许幼宁无删减全文》精彩片段

回到家,我在沙发上枯坐了很久。

和傅淮南的这段感情初现端倪,其实是在上个月。

起初怎么也想不通,感情怎么能说变就变。

我每次猜疑他和许幼宁的关系,他都会说:你多想了,我只把她当妹妹,才多照顾照顾她。

刚开始,我真的信了。

因为他对我的好,做不得假,我对他爱我这件事,笃信不疑。

还是有次朋友聚会,他喝多了,我去接他。

才从他同样喝得醉醺醺的兄弟口中意外知道了缘由。

“淮南和许幼宁啊……他们俩一起长大,淮南在追你前,还和她表白过来着,她没答应。”

“青梅竹马的情谊,哪儿能说放下就放下。”

“他追你啊,就是因为你笑起来挺像许幼宁的。”

“不过你放心,我们哥几个都在劝他好好和你在一起。

许幼宁那丫头以前八成是嫌他穷,现在看他事业有成,才找上他了。”

“……嘀嘀嘀——”一直到养生壶煎好的中药,提示声响起,我才回过神来。

一碗褐色中药喝下去,苦得钻心,我环顾着自己精心布置的家,在日历上用力划了一笔。

还剩14天。

而后,开始一点一点清理打扫。

景城和京市一南一北,我能带走的行李有限。

剩下的,都尽数丢掉。

我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处理,更何况,是傅淮南的下一任。

下楼丢了两趟东西后,我体力告罄,剩下的只能留着慢慢清理。

洗了个澡出来,就刷到许幼宁发的朋友圈。

白天是霸道总裁,晚上排队给我买蛋糕~他说,要弥补这些年缺席的所有时光,好开心!

配图是一张草莓蛋糕的照片,而她拿着蛋糕的手上,还松松垮垮地戴着块并不属于她的男士腕表。

和我手上的女士表,是情侣款。

当时,我陪着傅淮南加了几个通宵的班,顺利完成公司的第一个大项目。

也是那一次,彻底打响口碑。

明明一星期加起来都没睡几个小时,但他无比亢奋,拉着我冲去万象城,买下这对我偷偷存着照片的情侣表。

我说不要,太贵了。

他坚持要买,替我戴上后,将我拥进怀里,认认真真道:“知意,你喜欢的一切,我都必须亲手送给你。”

这块男表,他除了洗澡睡觉,从不离身。

他的上一任助理就是因为不小心把这块表浸了水,才被开的。

人人都知道,傅淮南爱我。

现在想来,都是笑话。

没人知道,他望向我时的那些深情,心里想的是另一个人。

我吐出一口浊气,解开表扣,随手拍了两张照片,挂上闲鱼。

傅淮南又是一夜未归。

次日,我一觉睡到中午,才起床去公司办离职手续。

公司这两年走上正轨后,我就只负责设计这一块了。

未料,我从设计部走到人事部的路上,都被不少人恭喜。

我正纳闷呢,负责人事的陈琳一把将我拉进办公室,“如实招来,你和傅淮南是不是好事将近了?”

“什么?”

我一懵。

她是公司的元老,和我说话也就没什么顾忌,“不是吧?

都到这一步了,你还想瞒着我?

你家傅淮南那么大阵势,谁还不知道他要和你求婚!”

我蹙眉,“……不是,这都什么跟什么?”

她捂了下嘴巴,“你真的不知道?

该不会是傅淮南想给你什么惊喜吧……你把话说清楚。”

“就……”她欲言又止,最终选择站在我这边,和我告密,“刚才有人在楼下看见花店给傅淮南送花,一整个后尾箱呢,全是粉玫瑰!

今天又不是你生日,又不是什么纪念日的,不是求婚,还能是什么?”

粉玫瑰。

我记得两个月前,许幼宁来景城那天,傅淮南去接机买的就是粉玫瑰。

指尖无声地划过手心。

我抿唇,没说话,陈琳往我手里看了一眼,“这是什么?”

“我来办离职。”

“果然!”

她恍然大悟,“就是求婚对吧!

你这都准备退居幕后,当贤妻良母了。

来来来,我给你签字吧。”

“好。”

我没有解释,把资料递过去。

她一边签字一边吐槽,“傅淮南也真是,也不提前和我说一声,我这急赶急的,上哪儿去招个你这样的设计部总监。”

“你再找傅淮南签一下就完事儿了。”

她签完,重新递给我,由衷道:“知意,我不知道你选择回归家庭是对是错,但作为这么多年的朋友,我祝你幸福!

希望,傅淮南不会让你失望。”

“好,我一定会幸福的。”

只是,与傅淮南无关。


“妈……您帮我和爷爷说一声,我愿意回去联姻。”
“真的?!”我妈有些欣喜,又发觉不对,“等等,你那个谈了好几年的男朋友呢?我们是希望你找个门当户对的没错,可是如果……”
“没有了。给我安排婚事吧。”
我妈没急着问缘由,“你再好好考虑两天。虽然是你爷爷千挑万选才给你挑出来的对象,现在在打理他们家名下的什么投资公司。但婚姻大事,妈妈还是希望你不要冲动。”
“妈,我没有冲动,也已经考虑好了。”
昨天和我弟打电话,她说漏嘴,我才知道,家里的资金链面临断裂。
而联姻,是最优解。
当然,我这个曾经为了男友,不惜跟整个家族决裂的恋爱脑原本是绝对不会联姻的。
唯一的原因只能是,我的恋爱脑死了。
我该清醒了。
我透过落地玻璃,扫了眼傅淮南刚才望着出神的方向,唇角扯出抹自嘲。
曾经,他也是这样目不转睛看着我的。
大学四年,他追了我三年,我问他喜欢我什么。他笑得像个傻子,说喜欢我长得好看,谁都没我好看。
我不喜欢傻子,可后来又被他内里的真诚打动。
不过,没轻易松口。
但傅淮南一点不在意,每天风雨无阻的把早餐送到宿舍楼下。
算着我的生理期,提前两天就开始给我冲红糖水。
我只要多看一条项链两眼,他见缝插针地做兼职,存钱买给我。
不开心了,他绞尽脑汁地讲笑话逗我。
就连皱眉,他都要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。
可终究,
什么也敌不过青梅竹马。
两个月前,他的小青梅突然来景城找他玩。
第一次见面,我就发现他和许幼宁相处的时候,没什么分寸感。
不过想着许幼宁玩几天就会走,也没当回事。
没曾想,她成为了傅淮南的贴身秘书,留在了景城。
我问起这件事时,傅淮南只说,正好招人,肥水不流外人田。
可是从这之后,他出差和加班的次数,都越来越频繁。
夜不归宿,是常有的事。
我前天到行政部看了眼考勤,才知道,这两个人早就形影不离了。
出差是孤男寡女一起去的。
但给财务提供的报销发票,只有一间行政套房的费用。
加班就更别提了。
见我从傅淮南办公室出来,门口的许幼宁从工位上起身。
她笑得灿烂,“知意姐,你怎么脸色不太好看,是不是和淮南吵架了?”
我无心和她发作,越过她就要走。
“姜知意!”
她叫住我,“你明年都要三十岁了吧,别还像个小姑娘一样任性了,融资的事睿达投资一直没松口,淮南已经很发愁了,你就算帮不上他什么,也别在这种紧要关头来分他的心神。”
我微微蹙眉,眼神平静地睨着她,“许幼宁,这公司是我和傅淮南一起创办的,他能让你留下,我也能让你走。”
“你……”
她没想到我会这样强硬,一愣,委屈开口:“我只是好心劝你,你觉得忠言逆耳,不听就好了,为什么还要赶我走……”
“谁敢赶你走?”
傅淮南走出来,语气有些冷淡,“知意,她一个小姑娘,又人生地不熟的,有什么话说的不对的地方,你不能包容点?”
小姑娘。
我忍不住想笑。
许幼宁不过只比我小三个月。
一股酸涩直冲眼眶,我深吸一口气,“傅淮南,我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。她走,或者我走。”
傅淮南,“姜知意,你别无理取闹。”
我微怔。
有些恍惚。
想了很久,都没想起来他上一次连名带姓的叫我,是什么时候。
“知意姐,你是不是误会我和淮南的关系了,我们只是一起长大的好朋友。”
许幼宁眼圈发红,可怜兮兮地看向傅淮南,“淮南,我听说知意姐家境不错,肯定是娇惯着长大的,你多让让她,别因为我和她吵架。我、我从小就习惯看人脸色了,去其他公司上班也没关系,只要知意姐能高兴,我收拾东西离开景城都行……”
“幼宁!”
傅淮南没藏好他眼底的那抹心疼。
我扯了扯唇角,径直离开。
过去这么多年,家里都很纵容我。
大学毕业时,父亲本意是让我回京市,历练几年后接手家族生意。
可我当时恋爱脑上头,为了傅淮南,和我爸大吵一架,说什么都要留在景城。
只因为我爸一句:他一个穷小子,能给你什么?
我就一声不吭陪着傅淮南创业,时常为了一个合同喝到凌晨几点。
没曾想,没换来傅淮南的忠贞专一。
只换来了一个需要喝中药调理的胃。
我妈叹息一声,“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回京市?”
“再过半个月吧。”
挂断电话,我回头看了眼矗立的大楼,唇角弧度有些苦涩。
傅淮南。
我给过你选择的机会了。
你没有要。
那么,我也不要你了。
傅淮南食言了。

他没有回家。

一连几天,他没有回来过一次。

是有次和陈琳打电话,听她提起,才知道傅淮南又出差了。

又是带着许幼宁一起。

不过,这给了我更多收拾的时间。

日历上,只剩下7天了。

这天,我正在收拾要带去京市的行李时,陈琳突然打来电话。

“知意,你快递是不是填错地址了?”

“什么?”

“你和傅淮南结婚的婚纱啊,快递到公司来了,收件人写的是你。

你们家傅淮南也是下血本了,AND定制的婚纱,少说得七位数吧,他把存款都用完了,婚后不过日子啦?”

我赶去公司,打开一看,也傻了眼。

尺寸确实是我的。

可是……不像傅淮南的手笔。

这些年,公司收益是很不错,但也没有达到能为了一件婚纱,就花这么多钱的消费水平。

况且,他大抵也……没想过和我结婚。

我正疑惑,我妈的电话打了进来。

“乖宝,婚纱收到了吗?

哎呀,瞿家对你和瞿司行的婚事太上心了,我说你半个月后回来,他们就开始火急火燎的筹备婚礼了。”

“就连婚纱,都说先寄给你,让你看看喜不喜欢,合不合身!”

电话里,我妈喜笑颜开,显然对瞿家重视我的态度很满意。

我捏了捏眉心,“妈,地址是您给的吗?”

“是呀!

难道你换公司了吗?”

“不是……”我无奈,“我重新给你发个地址,再有什么要确认的东西,寄这个地址吧。”

“行行行。”

我妈一口应下,喜气洋洋的,“对了,你瞿阿姨说了,让我问问你,对婚礼有没有什么要求?

她去安排。”

“我没什么要求。”

我抿了抿唇,“婚礼你们看着弄就好。”

“婚礼?”

身后,傅淮南的声音忽然响起,“什么婚礼?”

我心头一跳,掐断电话,“你出差回来了?”

“嗯。”

他心虚地避开我的视线,余光扫到沙发上的婚纱,眉心皱起,“姜知意,我说了,这个节骨眼上我没心思结婚,你能不能不要逼我?”

“……”我定定地看着他,“我有说这场婚礼的新郎是你吗?”

“什么意思?”

“没什么意思。”

我耸了耸肩,走过去将婚纱重新装好,准备离开。

傅淮南一把握住我的手臂,放软了声音,“生气了?

好了,对不起,我就是出差这几天累到了,原谅我,好不好?”

“嗯。”

我想都没想,点头。

他有些不放心,“真的?”

“真的。”

“那这个婚纱,先留着好吗?”

傅淮南迟疑着,“知意,你再给我点时间,我一定会娶你的。”

一副生怕被我赶鸭子上架的模样。

我不由轻笑,“你想哪里去了?

你不都听见我打电话了吗,是我大学室友要办婚礼,她婚纱填地址的时候,填错了而已。”

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,捏了捏我的脸,“故意吓唬我是吧?”

“你就当是吧。”

我那三个大学室友,每一个他都认识。

但凡他还有那么一点心思在我身上,都能回忆起来,她们都早就结婚了。

每次婚礼,都是他陪我去参加的。

那个时候,他不停计划着我们的将来,每每参加别人的婚礼,都会无比感触。

我们说好了,只要公司步入正轨就结婚。

可转眼,已经三年过去了。

他迟迟未提。

我有段时间甚至在猜想,他是不是有点婚前恐惧症。

现在才明白。

他不是不想结婚,只是想结婚的对象不是我。

陈琳敲门而入,一副吃够了狗粮的模样,“我实在不想打扰你们,但傅总,待会儿的设计部总监面试,还是需要你出个面。”

“设计部总监?”

傅淮南一脸疑惑,看向我,“是你忙不过来了,需要招个人帮你吗?”

“不是。”

我摇头,“傅淮南,我离职了。”

他狠狠蹙眉,“你离职了?

你怎么都不和我商量一下,姜知意,现在是公司融资的重要关口,设计部又是公司的核心部门,你知道设计部总监换人,对融资会产生多大的影响吗?!”

我突然觉得,自己好像从未认识过他。

我掀眸,“那你想怎么样呢?”

“没有我的签字,你的离职流程就没完成。”

傅淮南叹了口气,“你不是小姑娘了,别干这么幼稚的事,明天接着回来上班。”

“傅淮南,”我轻轻笑着,“你签字了的。”

“不信的话,陈琳那里有复印件,你可以去看。”

话落,我拎着婚纱离开。


走进傅淮南办公室前,我有一瞬的迟疑。

不是犹豫不决。

而是没想好,怎么样让他干脆的签字。

公司人事规范后,饶是我,也是补签了劳动合同的。

再加上设计总监的这个职位敏感,我家的生意又和这行有些挂钩,离职文件不处理周全,等回了京市,也难免麻烦。

我推门而入,斟酌好的话还未出口,就看见了坐在傅淮南对面的许幼宁。

我就说门口的工位怎么空着。

原来都已经挪到这里了。

许幼宁先看见我,她亲昵地拍了下傅淮南的脑袋,娇声道:“傅淮南!”

傅淮南嗓音宠溺,“好了,别闹,我先过完这份协议。”

“不是,我没有闹……”许幼宁挑衅地看了我一眼,才乖巧提醒,“是知意姐来了。”

傅淮南猛地往后一靠,拉开和她的距离,仓皇地抬头朝我看过来,和我的视线对上。

我无视胸口滞涩的感觉,平淡开口:“傅淮南,有份资料需要你签字。”

我连带着文件夹一起递过去。

他见我没追究他和许幼宁的暧昧互动,微松了一口气,颔首道:“好。”

“淮南,那你们忙,我先出去了。”

许幼宁主动离开。

傅淮南打开文件夹的同时,我正要说出已经准备好的理由,许幼宁突然崴了脚,惊呼起来,“啊——好疼!”

“幼宁!”

傅淮南再也无心工作,噌地起身,拔腿就要冲过去。

我拦住他,“先签字,耽误不了你几秒钟。”

他皱眉,“姜知意,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冷血了?

这份文件有那么重要吗?”

“淮南……”许幼宁蹲在地上,捂着脚哭哭啼啼。

傅淮南满心满眼都是她,不欲再和我争辩,都没看一眼到底是什么文件,直接在我指出的地方,敷衍地签下名字。

正合我意。

我只想顺利办完离职,然后,离开这座城市。

回到我原本的生活轨道。

傅淮南把许幼宁抱到沙发上,握住她的脚,仔细检查,“还好,没有肿,但要是疼得厉害的话,我还是带你去医院看看。”

“没那么严重的……”许幼宁羞赧地收回自己的脚,怯怯地看了我一眼。

我面无表情地离开。

上车前,被一路追下来的傅淮南拦住,“知意,你别误会,我和她什么都没有,只是想着一起长大的情谊,才照顾照顾她。”

“嗯。”

我淡淡点头,看向他握着车门的手,示意他松开,“我还有事。”

他有一瞬的怔忡,“你没生气?”

我笑,“我该生气吗?”

“以前,我这么做的话,你一定生气……但你不也还是做了?”

我抬头,看见他眼底一览无余的慌乱,“好了,和你开玩笑的,今晚回家吃饭吧?”

“我……”他压下心虚,握住我的手,“我晚上有个应酬,不过,一定会回家。”

我想笑,但又笑不出来。

怎么好像连他回个家,都成了施舍一样。

我在外面吃了饭,才回到家里,继续收拾清理。

也是这一刻才知道,原来失望到一定的程度,连任何念想都不想留下。

我认认真真,扫除自己在这个家存在过的所有痕迹。

傅淮南的房间我也动了。

不过只丢了些我买的情侣物品。

牙刷、水杯、拖鞋、家居服……还没忙完,中场休息的时候,收到许幼宁发来的微信。

姜知意,你看,这么多年了,淮南还记得我最喜欢的是粉玫瑰,比以前还要细心了。

谢谢你替我培养出这么好的男人。

别人栽的树就是凉快呀~还配了张照片。

那辆我挑选的保时捷,后尾箱装满了鲜花,还精心装饰了灯带。

有那么一个瞬间,我清清楚楚的知道。

自己过去这些年拥有的真心,都是属于另一个人的。


陈琳感叹,“这是真真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,我们上市得看睿达脸色,可我听说,睿达投资就是瞿家丢给他练手的。”

京市。

瞿家、瞿司行、投资公司。

都对上了。

陈琳见我没反应,“知意?

你在听吗?”

“在、在。”

我抿了抿唇,“你说的,我都会转告傅淮南的。”

陈琳放下心来,“行,对了,你把婚礼的日子定好了吗?

请柬我要纸质的,可不许用电子请柬敷衍我!”

我笑了笑,“日子也是下周,至于请柬,你也放心。”

瞿家这样的家庭。

给宾客的都会是纸质请柬。

我妈前两天打电话问我有哪些要邀请的朋友时,我报过陈琳的名字了。

剩下的,瞿家会安排好。

挂了电话,我忍着难受,给傅淮南发消息,没有反应。

索性给他又拨了通电话过去。

还以为他不会接,未料,接通了。

那头,他声音有些冷淡,“一直给我打电话,有事?”

原来,上一通电话他看见了啊。

我揉了揉胃,“你在忙什么?

陈琳说你这几天都没去公司。”

他有些嘲弄,“我在忙什么你不知道?”

“我怎么会知道?”

闻言,他轻嗤了一声,压低声音愤怒质问:“你为什么要安排人去幼宁家门口泼油漆?!

你知不知道她胆子小,经不起吓?

姜知意,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??”

恶毒。

我难受得厉害,分不清是胃部的绞痛,还是胸口的酸胀,“许幼宁告诉你,是我做的?

你信了?”

“她从小到大都不会骗人!”

他义正言辞,“公司的事,你去帮我处理一下吧。

她吓到了,身边离不开人。”

我喝了口温水,“我胃疼,去不了。”

傅淮南知道我这几年身体落下的毛病。

只要在家,都会盯着我吃一日三餐,按时喝药。

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他连家都不回了。

“姜知意,”他有些不耐烦,似忍无可忍道:“你胃疼已经是老毛病了,不能忍一忍吗?

我已经和你说了,如果不是幼宁离不开我,我也不会让你去的。”

“算了,我自己想办法。”

他说完这句,就准备挂电话。

我叫住他,“你今晚回来吗?”

“姜知意,你非要在幼宁最需要我的时候,胡搅蛮缠吗?”

我微愣。

原以为自己不会在乎了。

可听见这句话,还是觉得有什么又尖又刺的东西一下扎在肺上。

连带着呼吸都有点疼。

“今天是你生日,也是六周年纪念日。”

我轻轻揉着肚子,“傅淮南,是你说过,每个纪念日都要一起过的。”

分手。

还是要当面说。

不然显得过去相处的那些瞬间,分文不值。

“我……”傅淮南迟疑了一下,有些愧疚,“我差点忙忘了。”

“知意,我马上就回来,顺路给你带你最爱的那家点心。”

他说完,我刚要应下,电话那头响起许幼宁惊呼的声音。

傅淮南急得连电话都没来得及挂,低声哄她,“别害怕,我在,乖,我哪儿都不去。”

我挂断电话,望着已经空荡荡的家,突然笑了。

时针转了一圈又一圈。

夜色沉如黑幕。

除了外卖小哥敲响过家门,再没有过任何动静。

傅淮南,不会回来了。

凌晨三点,我的手机响起。

是傅淮南的消息。

知意,幼宁一直做噩梦,你放心,我天亮之前一定会回来,等我。

我垂眸,呆坐片刻后,把餐桌上的外卖和蛋糕一样一样丢进垃圾桶。

进浴室洗了个澡。

而后,给傅淮南发了条微信。

拉黑、删除,一条龙。

才推着两只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,头也不回地打车去机场。

傅淮南,这一次,我等不了你了。

我的东西,连带着我这个人。

都会在今天彻彻底底的离开,这座并不属于我的城市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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