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,发烧得更严重了,傅浩宕送我去了医院。
身体很不舒服吧?
你说说你,没有我你怎么照顾自己?
他一边说着,一边细心地给我削着水果。
我有些恍惚,隔着他仿佛看到了二十岁的傅浩宕。
那个时候的他,满心满眼的都是我。
我一生病,他比我还难受,经常彻夜不眠地陪着我。
他已经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,我关于未来的所有幻想都有他在。
我从没怀疑过我们不会走到最后。
或许,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谈一谈?
也许,这段感情还有补救的机会。
就在这时,电话铃声忽地响了。
傅浩宕瞟了一眼来电人,咬了咬唇,接通了电话。
几秒钟后,他满眼难色,我这边有点事,怕是赶不过来。
对面不知说了什么,他又突然改了口,好,好,我来我来。
挂断电话后,他故作为难地看着我。
公司有点事非要我处理,我先过去一趟,你打完吊瓶后给我打电话,我来接你。
说完,头也不回地离开了。
那一刻,我很庆幸刚刚的话没有说出口。
本想自己回家的。
挂完点滴后,想起来自己没带钥匙后,无奈还是拨通了他的号码。
电话被接通的下一秒,听筒内传来一道柔弱的女生声音。
傅浩宕哥哥,有人给你打电话了,备注的是不重要。
这个声音我非常的熟悉,是林夏的。
那一刻,心里的苦涩几乎压的我喘不过气。
不是因为接电话是林夏,而是因为那三个字。
不重要傅浩宕给我的备注。
在一起五年,我居然在他眼里是这样身份的人。
下一秒,对面话筒内传来傅浩宕走近的声音。
在他接起的那一刻,我啪的挂掉了电话。
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傅浩宕。
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的自尊。
过了好一会后,傅浩宕才回过来电话。
我这边还没有忙完,你自己打车回家吧!
我没……钥匙两字还没来得及说出,他就断了电话。
听着嘟嘟的挂断声,我憋紧的眼泪忽地像断了弦似的落了下来。
我的异常吓坏了一旁打点滴的阿姨,她一脸关心地问道:怎么了,是不是哪里不舒服,要不要我帮你叫护士?
我咬紧着唇摇了摇头,尽力克制住即将要崩溃的情绪。
阿姨,我没事儿。
我擦了擦眼泪,声音轻飘飘的有些微颤,说完这句话,眼泪又从眼角滑落,模糊了视线。
明明都决定离开了的,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会很心痛。
当夜,待着我回到家里的时候。
已经是晚上十点。
傅浩宕还没有回来。
整个别墅外黑黑的,安静得让人有些可怕。
我蹲在门口,给傅浩宕打了不止十个电话,但一直都无人接听。
一直到凌晨一点,远处才出现了傅浩宕的车影。
傅浩宕下车后。
我起身迎过去,才知道他喝醉了。
满身的酒气,晃晃悠悠的连路都站不稳。
看到我,他才猛地清醒了一些,安苒,这么晚了,你怎么站在这里?
不想跟他多废话,我摊开手,钥匙给我……进了家门后,我自己回了房间。
傅浩宕跟在我的身后,不断地说着好话,我真没有听到你给我打电话,要是知道你没带钥匙,我肯定不会现在才回来的,你相信我……我重重地摔上门,把他关在了门外。